我用力敲了一下回车,针锋相对:“要抽就抽自己女儿去吧!反正谁敢抽我,我妈就抽谁!”
啪地一声,对面椅背撞墙,张阿姨站起来,离老远瞪着我。
我不怕的。我就歪了头,坦然看她。
袁姐还在屋里呢,坐在两张办公桌中间的沙发上。她的表情我能看见,她应该是很辛苦,瞪着眼睛往前看,不看我,更不敢看张阿姨,就轻轻打开嘴巴,呼吸放长,厚厚的胸脯缓慢起落:她在忍笑呢。
见我毫无惧色,气鼓鼓的张阿姨居然慢慢平静下来,从自己的蓝布包里拿了手纸卷出来,去厕所了,尿遁了… …
她走了之后,我拍拍胸脯,喘了一口长气,袁姐过来用报纸卷轻轻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还是小呀,说话也太不柔和了,你看我们这儿哪有那么跟老太太顶嘴的?”
“那袁姐我说错了吗?”我问她。
“没有。”袁姐马上说,“你是占理的。我觉得你也算是给我出气了。她还总说我穿得不好呢,她还说我更年期呢。不过你没有必要那么厉害。你要这么想,张阿姨管你也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