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好像有永远干不完的活儿,和永远挨不完的打。
母亲永远都在掉眼泪,身上的伤痕永远也不会消失。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这里,讨厌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可如今,她真的要从这里逃离了,心下竟然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想到这儿,闫娟儿伸手,照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
“娟儿,你这是干什么?!”
孟氏见状,忙伸手去拦。
“疼——”
闫娟儿咧嘴笑了,脸上却满是欢喜。
她满眼晶莹地看着孟氏,嗓音里满是雀跃的欢喜,和逃离升天的激动:“大舅母,是疼的,是疼的,我……我应该不是做梦,我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在做梦。”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又哭又笑地抱住了孟氏。
“大舅母,是疼的,是疼的啊,原来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我好开心啊,我好开心……”
她在笑,很开心的在笑,可与此同时,眼泪也断线似的往下掉。
孟氏红了眼,落了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哽咽着道:“开心就好,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