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在返回马邑之前,让乌桓人做到令行禁止,让他们明白不听号令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遭殃的是马邑周围所有的汉人,到时候,你是同情高句丽人,还是自己的同胞?”
“这……”
蔡琰语塞,说到底,她读的书不少,但是有些理想主义,并没有见识过世间的险恶,如果换成历史上那个被匈奴人掳走,又被曹操赎回来重新嫁人的蔡琰或许能理解张扬的苦心。
蔡邕叹道:“妍儿,这件事张将军做的算不得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来这北疆也大半年的时间了,这里的百姓过得怎么样你也清楚,世道艰难啊。”
这番话着实让张扬十分诧异,他可没想到蔡邕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在他眼里,大儒都是一群读书读坏脑子的家伙,只会空谈,正事一点都干不了。
不过这可是张扬理解错了,汉朝的儒家可不是后世被阉割了血性的腐儒,否则也不会有陈汤所说,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样的怒吼。
气氛突然又沉寂下来,不管怎么说,总是无数条生命逝去,不管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心里也总是不好受,而这,正是人与禽兽的区别。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就听见低沉的哭声,裴元绍领着一个年方十四五的男孩走了进来,一见到张扬,便哇得一声哭出来:“主公,我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