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面不改色,声音极淡:“回去禀告你家主子,从今以后,仙界同她再不相干。”又勾唇一笑,“不过,你最好先去确认一番,你主子究竟渡不渡得过今日。”
我在沈初的怀中望着他,总算明白他此时像什么。
他就像大雄宝殿里的一尊佛,宝相庄严,对人间所有悲喜都冷眼旁观。
他不是我认识的沈初。
我失声问他:“宋诀怎么了?”
“他怎么了?不过是在历他的劫。”
倒在血泊中的宿鸟虚弱地质问他:“当年佛界已经答应不再介入此事,为何十二年之后却要反悔?”
沈初道:“此事同佛界何干?”
宿鸟道:“可你不是……”
沈初道:“生死轮回,三界六道,皆没有我可以停泊的岸。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哪一界的众生,而是因我心之所向。”他的声音如烟火落尽那样凉,“我再不信什么佛法无边,可渡无量众生,我只相信,这天地间最大的道,便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