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众人还真不知道,于是纷纷瞅着那个伤兵。
“这个嘛,”伤兵干咳了几声,故作老成道,“自然是还没有,卫郎君守城时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在养伤呢。”
那个少年不由有些失望:“这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没好呢?我还想着投奔到他麾下,哪怕做个摇旗呐喊的小兵都好啊。”
众人被少年天真的话语逗得大笑,就连刘纯也跟着嘿嘿一乐,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优越感来。
这群护卫们不知卫家的盘算,他作为渭阳刘氏的嫡子可清楚得很——那卫竹宴生龙活虎着呢,燕山一战后他就在江州隐居起来了。如此有才华又不慕名利的年轻人真是当世少有,再加上卫家明里暗里为他造势,如今卫竹宴的名望简直高不可攀,压得同辈都快喘不过气了。
刘纯听自家老爹提过,如今想让卫竹宴任官效力的人数不胜数,就连江州刺史都亲自登门请他担任四品别驾,可惜都被卫竹宴客气拒绝了,依旧做着他悠游山水之间的隐士,名声却一日比一日响亮了。
“嘿嘿,连四品别驾都无法打动这位卫家麒麟。”刘氏家主捋着长须,笑得犹如成了精的老狐狸,“恐怕只能等天子亲自征辟了。”
刘纯想起老爹说过的话,有心在人前卖弄一番,可他也知道有些话是万万不该说的,于是只好作罢。
再转头一看,卫蘅正单膝跪地,手上动作又快又稳,一柄银制小刀穿花蝴蝶般刮下已经坏死的血肉,隐约间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骼,看得一旁的刘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