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振民抬起泪眼,用乞求的口吻问我:“王科长,能给我支烟抽吗?”
看得出,他是想用烟来稳定情绪,钱振民平时没有烟瘾,他在被审讯时也从不要烟,而此刻钱振民要烟抽,说明他的防线已经溃破,决堤即将开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钱振民抬起头来:“王科长,能……不能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下午再谈?”
我说:“可以。”
下午。钱振民显得很平静。
他开始交代:“那是1988年10月份左右,我和赵喜贵、杨志刚、王天生和王齐上株洲到新余间的一列直快,我掏了一千三百元。另外,我和幺福军有一次在131次车上盗了三个密码箱,我把箱子放在车门外脚踏板上,结果进洛阳东站时掉了两只,这两只里有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剩下那一只里有一件衬衣、一条裤子、两个苹果。吴殿涛还在243次车上掏过一万五六千元。还有一次,吴殿涛、杨林、战武在武昌到湛江的167次车上,吴殿涛掏了三千五百元,这两起我都在场。还是这一年,盛狗子在150次车上‘掏心’两千元,我也在场。”
我算了算,钱振民一口气交代了五起重大、特大案件。
我连夜把这一重要进展以第43期专报《啃硬骨头,钱振民防线有所突破》立即上报铁道部公安局,邹景华副局长立即作出批示:“又一重大突破,郑州专案组工作很认真,很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