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送客后归寝次。有中年妇人,启屏出,坐其侧。此妇人白皙而发稀近番,二齿翘出唇外。言曰:“千岩君行耶?”山木曰:“刚行。丰子何如者?”妇人愀然曰:“罢极矣。”顾侍儿曰:“兼,汝出。”语山木曰:“儿今日复碎一瓯,且裂其襦。年十八矣,乃狂憨如是,何也?”山木曰:“今但送此儿入诸巢鸭风人之院。”妇人曰:“此非谑浪之时,吾意颇怜其人。彼今语竹儿斥武男无情:‘吾去年馈以新年之礼物,及罗巾手套等事,均我以私蓄得之。用意至深,彼乃不我谅,直娶一恶丑娇恣之浪子,薄幸哉武男也!我为山木女儿,即言门地,何愧于彼,浪子胡贵于我?’语已而哭。我思此女至属意于武男,汝将何术以宽慰之?”山木曰:“此尚何术。有是母乃有是女。川岛家新得爵,而又多金,试问即能下娶吾女乎?吾穷其智计,本欲贡丰子于其人,顾乃莫可,近亦置之矣。况又已娶,又如何者!苟非浪子中道夭折,及见休于其姑,则事尚可图。(伏线。——译者)然何能遂。为尔母女计,尚宜为之相攸,则老来之事了矣。似汝身,为有才之女,区区此事,亦复易图。”妇人曰:“汝一往狂言,吾胡能听,且我安有汝之慧黠者。汝年五十,尚尔浪游。”山木曰:“我口给不及汝,然汝亦过于燥烈。吾之爱女,奚不及汝,若力不能任,则宜别图。为爱女地,今且同视病人乎。”于是二人同行,视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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