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邻兄差矣!”黄绍竑用手捋着胡须,冷冷一笑,说道,“我们的战略方针,应是联沈倒陆。陆荣廷在广西政治上的影响大过沈鸿英,打倒陆荣廷后,我们收拾沈鸿英就较为容易了。从军事上看,眼下陆荣廷的主力被吸引在柳州、桂林一带,南宁、左右江空虚,南宁乃是广西省会,我们一举攻克南宁,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将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
黄绍竑的态度和说话的口气,使李宗仁心里产生一种说不清楚的反感,因此黄绍竑的话刚一落音,李宗仁便说道:“季宽之言有悖人之情理,所言战略方针,亦不能言之有据。沈军强暴,罪恶昭著,沈鸿英本人反复无常,多为两粤人士所不齿,对其大张挞伐,定可大快人心。而陆老帅治桂十年,颇知民间疾苦,本省民众,对其尚无多大恶感。我们如舍罪大恶极之沈鸿英不问,而向陆老帅兴问罪之师,实不易号召民心。”
“德邻兄之言看似有理,实则是书生腐儒之见!”黄绍竑毫不客气地说道。
李宗仁听黄绍竑如此说,气得直用手指敲着餐桌边道:“什么联沈倒陆,连我们自己都要倒下去,荒谬荒谬!”
白崇禧见李宗仁和黄绍竑在争论中动了气,赶忙站起来给他们斟酒,然后举起酒杯对李宗仁道:“德公请!”
“请!”李宗仁也不看黄绍竑,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