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动作,她提前演练过,相信决不会叫人挑出一点错处。不知为何,到了如今这份上,她见着这大场面,便是要亲身参与其中,心里竟也不怕了。
从前的她,只是混于宫妃之间,都要发怯,浑身不自在的。畏首畏尾,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现在能与从前大为不同,或许是自己破罐子破摔,逃避一切顾虑后,所收获的意外之喜吧。念儿想。
宴上,瑞王除了抒发对母亲及兄长的思念之情,还当场献上了封地里的好些宝物。
无数上好的丝缎美锦,奇花异草,金石篆刻,笔墨纸砚,甚至还有东海的珍珠珊瑚,等等不胜枚举。光是负责计数唱礼的内监,都有好几位。
江南富庶,可见一斑。
“臣弟出发匆忙,不曾来得及静心预备,只草草带了一点特产,都是些穷乡僻壤的粗俗之物,母后与皇兄见笑了。”送完礼,瑞王便向上首揖道,并不行面君之跪礼。
“皇弟客气,愚兄……”皇帝笑着挥手。
话说了一半,话头却被太后抢了过去:“好,好!好孩子!哀家的晗儿长大了!”她连说好几个“好”字,显然是激动又兴奋得狠了。
“不必行这些虚礼,快到哀家这儿来,好好陪哀家坐着说说话!”太后拍拍身旁的座位,当着宴上所有朝臣的面,示意瑞王坐到她身边去。
太后既然发话,皇帝也没有反对,瑞王当然不会客气。他一掀袍角,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太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