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折磨得像你一样发疯吧!”他叫了起来,咬紧牙关,挣脱开脑袋。
在一个冷眼的旁观者看来,这两个人构成了一幅奇异而可怕的景象。凯瑟琳满可以把天堂看成是她的一块流放地,除非是在她抛掉尘世的肉体时,也抛掉她那尘世的性格。这时候,只见她苍白的双颊和失血的嘴唇上,以及闪烁的眼睛中,整个面容都流露出一副狂野的、渴望报复的恶意,在她那紧攥着的拳头里,还留有一把被她拔下的头发。至于她的同伴,他一只手撑着站起身来,另一只手紧握住她的胳臂。在她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这种温存的紧握是多么不合适啊。在他松开手时,我看见在她那没有血色的皮肤上,留下了四条清晰的紫痕。
“你是不是着了魔啦?”他凶暴地追问道,“你都快要死了,还这样跟我说话?你有没有想到,这些话全都会烙在我的记忆里,在你抛下我之后,它们会一直深深啃咬着我?你说是我害死了你,这你明知道自己是在说谎。凯瑟琳,你也知道,我忘了你也就忘了我自己!当你已经得到安息的时候,我却在地狱般的痛苦中受着煎熬,这还不够使你那狠毒的自私心满足吗?”
“我是得不到安息的。”凯瑟琳呻吟着说,她感到自己体力上虚弱不支;这一阵情绪上的过度激动,使她的心不规则地剧烈跳动着,剧烈到甚至已经可见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