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君又笑道:“我还有一句话要问子翁:“子翁既就了这书记一席,自然入署居住。至于令郎呢,还是子翁携带随在身边,还是仍留在敝处读书?”冯子澄正待说话,那阿祥兀地走至素君膝前,直挺挺地跪在地下,含泪说道:“孩儿久承慈训,如今才算有些长进,随后叨教老伯地方甚多。父亲因为家计,自然不能常随左右。至于孩儿,断断不愿随父亲他往。老伯若是将孩儿当着凤妹妹一般看待,千万收留在侧,孩儿日后倘有寸进,图报有时,决不忘老伯提携之恩。”素君听见阿祥所说的话,楚楚动人,也就有些恻然动念,几乎不流下泪来。
(阿祥柔媚,长技所此。)不禁轻轻将阿祥扶起,慨然望着冯子澄说道:“子翁你可听见令郎所说的话吗?我们就照这样办罢。”冯子澄笑道:“自今以往,兄弟以身许国,(不过一个书记,公然吹这样大牛,子澄真是怪物。)再也不能分心到阿祥身上。难得素翁肯收留门下,教养兼施,兄弟感且不朽。至于阿祥随后在府上的一切费用,就请素翁按月开个清账,向兄弟营务处署中领款,决不短少分毫。”(不知你父子两人此数月中费用,可曾送过分毫?此时却如此说法,丧心病狂,莫此为甚!然亦可见小人得满,口角便自不同。)素君皱着眉头说道:(听此种说话,不能不令人皱眉。)“彼此忝在至交,区区费用,何至便同子翁算账?子翁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