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常过来,许栀已经知道铺子里几个伙计的姓氏,不光是过来铺子里,就是在路上见了,也会跟人家打个招呼,没什么架子。
这是许荛跟张兆慈历来的行为影响到了许栀,不管是许荛还是张兆慈,在府里的时候跟自己府里的人挺注意尊卑的,但是在外面,人家又不是自己府里靠着领自己月钱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对人家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再加上许荛也不是个能端的起架子来的人,在河西这么些年,大家就都知道,河西的许县令,是个和善人,没什么架子。
许栀拉着许柏,跟着伙计就到了里间,里面有个简单的会客室,来了贵客一般都是在这里面招待的。
许栀刚进去,就看到货行朝向内院的棉帘子被人一下子就掀开了,一个身影一边走进来,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对身后的人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在这里待够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眼看着就要下雪了,再不回去,我还要在这边过年吗?”
等到人进来了,许栀才看清楚,来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棉披风,兜帽戴在头上,脚上是一双鹿皮的靴子,里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棉袍,身量也就是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大概是感觉到屋子里有人,抬头朝着许栀一看,许栀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彷佛被人用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一下子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