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跟在她身后走了回来,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懒散地将两只脚都搭上了桌子。甘澜撇了下嘴,真的宁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不雅的动作。
略等了几十分钟,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甘澜对这声音十分敏感,腾的就站了起来。反观“宁予”却混若无事,连眼睛也不睁。甘澜怕它睡着了没听到有人来,便想叫醒它,可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总不能叫宁予,因此只能跟招呼宠物似的:“哎!有东西上来了。”
闭目养神的“宁予”不搭理她,片刻之后,那脚步声来到门口,一个人形四肢扭曲着,半走半爬进入屋内,身上还背着两只呼吸器。这正是天寒地冻的深冬,少了帽子和手套出门都会冻掉耳朵,何况那人形未着片缕,赤足在外行走了几十分钟,双手双脚的指甲已经黑的发紫,皮肤呈现出紫褐色的冻伤淤斑,惨得连甘澜都看不下眼。
人形仿佛牵线木偶一样,磕磕绊绊地走进来,将两只呼吸器放在红木长椅旁边,然后忽然向下一沉,大半个身体没入水泥之下,只露出胸以上的部分。
甘澜看着人形惨兮兮的样子,正要发表一些悲天悯人的言论,却听见水泥地面咔的一声,眼前的人形忽然向后栽倒。它胸部以下瞬间与水泥杂糅在一起,呈现出甘澜曾见过的肉砂质地,下方的水泥也因密度突然变化而开裂,迸溅起细小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