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边来,我们从这里走过去,不要挨近窗户,”安娜说,摸摸油漆干了没有,“阿列克谢,油漆已经干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由候诊室走进回廊,在这里伏隆斯基指给他们看安装好了的新式通风设备,然后他引他们看大理石澡盆和安着特殊弹簧的床。随后又引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看了储藏室、洗衣房,看了新式锅炉房、沿着走廊运送必需物品的无声的手推车,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东西。斯维亚日斯基作为一个精通最新式改良设备的人,对这一切赞不绝口。道丽看见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只感到惊奇,渴望把一切都弄明白,便问这问那,这显然使伏隆斯基很得意。
“是的,我认为这在俄国是独一无二、设备齐全的医院。”斯维亚日斯基说。
“你们设不设产科?”道丽问,“乡村里非常需要,我时常……”
虽然伏隆斯基礼貌周到,但是他还是打断了她的话。
“这不是产科医院,而是一所治疗各种疾病的医院,传染病人除外,”他说,“来看看这个……”他把一把轮椅推到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面前。轮椅刚从国外运来,专为康复期间的病人而设的,“您看看,”他坐进椅子,动手开动起来,“一个不能走路的病人——他还太虚弱,或者腿有什么毛病——但是他需要新鲜空气,于是他坐着这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