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人事部的人后来还说,陆虎的档案里根本没有姐姐,别人说那个姐姐很可能就是他的女朋友。
我问表妹那车祸是何时发生的事情?表妹回忆了一下告诉了我。我艰难地想起来,表妹说的那个时候,正是我的手机《我心依旧》惟一响起的时刻。因为那一刻,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忘记。
初春的地里北风料峭,那几只被惊飞的乌鸦转了一圈又飞回到了那光秃秃老槐树的树梢上。表妹说我的嘴唇在发紫还不停哆嗦,要搀扶我回去。我说不必,我想在外面待一会,并希望表妹能同我多说点陆虎的情况。表妹看我坚持便没有再劝我,只是用一种无限惋惜的口气说,陆虎死的很冤枉,他家里后来很有钱了。
表妹的话让我感觉很诧异,我告诉她不可能,陆虎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
表妹笑笑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陆虎的父亲可是一个有血性的老头,当时他是开着崭新的大切诺基来厂里和厂方交涉陆虎的丧事的。陆虎出事前几天还同表妹说他父亲在一年多前已经联合几个过去工厂的老师傅自办了一个机械加工厂,把被工厂淘汰的一些设备买了回去,专门加工非标准机械零部件,生意火得不得了。表妹当时就劝陆虎回老家和他父亲一起干。可陆虎坚持说要做一头什么狼,自己去掠食。表妹还说陆虎的父亲去年还带着一列浩浩荡荡的越野车队去长安陆虎出事的路口烧纸祭魂,在当地很轰动一阵,后来他还到厂子里来打听是否有人认识陆虎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