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电话是市里宗教局一个领导打来的。那个宗教局领导也很客气，先问筱总你在开会或是会客？说话方便吗？
筱啸并不熟悉但知道这位领导，便用惯常的语气说，是领导呀，有啥指示？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把驾驶上方的遮阳板拉下。他的司机告诉过他，开车打手机被监控录像了既要罚款还要扣分，他很少亲自驾车，但每年驾驶执照年检从未耽误。罚款扣分倒没什么，关键是不能违反交通规定，这是文明人的标志。这都是筱啸的下意识动作。当时，他的车子刚启动，他缓缓地前行并说，领导我很方便，你说。
那个宗教局领导问，筱总，你的慈善举措和对我们主管部门的支持，令大家对你和你的企业集团，都高看一眼。你不仅仅是一个民营企业家，你是一个懂政治的企业家，儒商，几乎称得上是红顶商人啊！哈哈，我们应该常聚！
筱啸听这话有些不得要领，甚至迷糊。他迅速在脑子筛选一遍，确定他同这位宗教局领导不熟悉，最多在什么会场诸如政协会之类的地方见过，根本谈不上“常聚”。筱啸面对手机迟疑着，不知如何往下接话，手机里面传来喂喂的喊声，他只好说，你好领导，信号弱哩，你在电梯里吧，声音有点……哦，这下好些了，你出电梯啦？不在电梯里在、在办公室啊，那是我手机的毛病。领导刚才说些啥都没听清楚，请再指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