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双眼依旧瞪着昨叶何,还是苏荆溪劝道:“个中曲折,稍后再说,总之现在太子已经安全,于司直不必惊慌——有我和吴定缘在此,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你们俩……也不好说!”于谦兀自强辩,可肩膀没有刚才颤动得那么厉害了。
那边太子已经哭过一通,红肿着双眼松开舅舅。张泉注意到他肩上的箭伤,有些心疼地叹道:“我看那些骑兵,都是山东都司的旗军,莫非靳荣也反了?”
“正是。”朱瞻基点头。他忽然想到什么,推开舅舅,走到于谦跟前。于谦面容一紧,也赶紧挺直了身躯。
“微臣未能随扈王驾,罪该万死。”
“本王不听于司直你忠言劝谏,几乎酿成大错。”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俱是一怔,都露出尴尬神色。于谦一直觉得太子亲自去济南涉险,是自己未能尽责之故;而朱瞻基在济南错信靳荣,才发现于谦不许自己表露身份,实是金玉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