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法勃利西奥提供的线索,药房老板巴斯多斯断定这个陌生人绝非俗骨凡胎,他一定是个学者,大化学家,只不过是为了有个更安静的环境从事他的科学研究才隐居到这里来的。
巴斯多斯是本城颇有声望的人物,市议员。因为热洛尼莫医生贪图清闲,不愿意再开方治病,就在他的药房当了股东。于是他就兼任了医生。巴斯多斯的见解使全城人心稍安,并使居民们对这位新来的大化学家肃然起敬。
下午,人们看到大学者悠闲地漫步在都皮阿肯卡河边,这儿坐坐,那儿坐坐,茫然地望着清澈的河水,面对着深沉忧郁的晚霞冥思苦想。遇到他,人们总是脱帽问候,在“晚安”后边还常常加上“博士”称呼,以示尊敬。他对孩子们是那样慈祥,常常满怀深情地注视着他们,仿佛在怜悯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受苦受难和等待死亡才来到人间。这一切都深深地叩打着人们的心弦。
人们看到,在下午柔和的阳光下,他用上帝特有的慈爱抚摸着皮肤光滑、举止羞怯的可怜的黑人孩子,也抚摸着皮肤粗糙、由于热带人特有的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的白人孩子。
有时候他陷入沉思,仿佛思考着为什么贝尔纳丁对保罗和维尔齐尼亚是那样关怀备至,而对周围的奴隶们却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