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我诧异的是,新戏台最终不是修建在村委会旁边,也不是修建在村文化广场,而是又与村庙修在了一起。“文革”中毁弃的村庙,重修时仍然建在原来的地址上,位置在村庄西南方向的沟边,不仅偏离村上中心地带,而且距离村委会也比较远。这地址最初是由阴阳先生勘定的,据说谁也不能随意变动,否则便会灾祸临头。不光是我们村,重建戏台时仍然建在村庙旁,几乎所有的村都是如此,仿佛接受了一个统一的命令。如今从我老家一带的村庄走过,几乎家家都是崭新的砖瓦房,有些人家还是两层的小洋房,的确呈现出一片富足的景象。然而你如果细看,便会发现这些新院落的门楼,无论装饰得多么堂皇气派,大门却有不少是斜着开的,如同一个脸蛋还长得不错的人,嘴巴却像中风了似的歪在一旁。不熟悉乡村民间社会内情的外人,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如此,这其实都是阴阳先生的“杰作”。村上的戏台,在离开了村庙几十年后,如今又返回村庙旁,回归到它最初敬神、娱神的本位,自然也是阴阳先生的“功劳”。由此你不能不感叹,迷信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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