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呜呜地哭了。
妹妹的哭声,使她产生无比的怜悯,将继母那番刻毒的话对她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抵消了许多。
她整夜失眠。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她从棉袄内兜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继母,讷讷地说:“妈,这是我带回来的五十块钱,没舍得花,您拿去……家里生活用吧……”
妹妹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没好气地说:“自己兜里明明揣着钱,还天天白吃,真不要脸!”
她拿钱的手僵住了。
继母说:“你在家里白吃几个月了!这五十块钱连你的饭伙钱也不够!”
她呆呆地一句话说不出来,拿钱的手像被一根铁棍猛击了一下,折断般地落在桌上。
继母的手伸过来,将钱从她手中夺去,掖进衣兜了。
钱是王志松托一个探家的同连知青捎给她的,嘱咐她,在他母亲生日那一天,给他母亲买一身新衣服。
她不愿向继母和妹妹解释。
她一口饭没吃离开了家。
外面哗哗地下着大雨。
她在大雨中心事重重地踟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街道待业青年办公室。还没到上班时间,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她站在房檐下等待,房檐水无情地浇在她肩上、身上,大雨一阵阵斜泼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