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苦和折磨中，他的思绪又回到弗雷曼人最主要的信仰上。他想：上帝的旨意已经到来，不应该轻举妄动；让上帝来指引方向，沿着上帝指引的方向前进。
让斯第尔格最为心烦的是穆阿迪布的宗教。为什么他们把穆阿迪布当成了上帝？为什么要神化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穆阿迪布的黄金永生教创造了一个怪兽般的政体，对与人类有关的一切事务都横加干涉。政教合一，违反了法律就意味着原罪。任何对于政令的质疑都会被视为渎神的苗头。任何反叛都会引来地狱烈火般的镇压，而镇压者总是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视为卫道者，认为自己的一切作为都是正当的。
然而，颁布政府法令者毕竟是凡人，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错误。
斯第尔格悲哀地摇了摇头，没有意识到仆人已经进入了皇家石室前厅，准备开始清晨的工作。
他用手指抚摩着挂在腰间的晶牙匕，回忆着它所象征的往昔岁月。他不止一次地同情那些反叛者，但在他的命令下，反叛行为被一次次镇压。矛盾的心情经常充斥在他胸中，他真希望自己知道如何去化解这个矛盾，回到这把刀所代表的简单的世界中。但宇宙是不可能后退的，它是一台巨大的发动机，从一片无尽的灰色虚空中产生，不断发展。即使他用刀杀死了这对双胞胎，也会被这虚空反弹回来，编织出影响人类历史的新的复杂性，制造出更多的混乱，引诱人类去尝试其他形式的有序和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