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最大的敬意,我永远是你卑微的仆人。
玉才华·弥拉
于洛·特尔维律师,不再听到可怕的努里松太太的消息,眼看岳父结了婚,新娶的丈母娘没有什么为难他的举动,妹婿给他拉回来了,母亲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他就一味忙着政治跟司法方面的事;一小时要当一天用的巴黎生活的忙乱,像急流似的把他带走了。他在众议院负责的某项报告,使他在会期终了要做一晚通宵的工作。九点左右给回到书房,一边等当差的把保险灯送来,一边想起了父亲。他埋怨自己不该把寻访的责任丢给歌唱家,决定下一天就去拜访夏波索先生;不料在黄昏的微光中,他看见窗外有一个庄严的老人,黄黄的脑袋,四周全是白发。
“亲爱的先生,可不可以让我进来,我是一个可怜的修士,从沙漠中来的,想替一所修道院募点儿捐。”
一看见这副相貌,又一听见声音,律师忽然想起丑恶的努里松的预言,打了一个寒噤。
“你把这个老人带进来。”他吩咐当差。
“先生,他要把书房都搅臭了的,那件暗黄袍子,从叙利亚到这里就没有换过,里面也没有衬衫……”
“你带他进来就是了。”律师又说了一遍。
老人进来了。维多冷将信将疑的打量这个自称为苦修士的人,看他竟是标准的拿波里僧侣,衣衫褴褛,跟拿波里乞丐的差不多,鞋子只是几块破烂的皮,有如这个修士本身就是一个破烂的肉体。这明明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苦行僧,律师虽然还在犹疑,心中已经在埋怨自己,不该把努里松太太妖言惑众的话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