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秃秃的山上,羊啃着地皮居然也能活,秦西岳心里涌上一层叹服。要叫他说,这天不爱地不疼的苦焦地儿,能活人,真是奇迹。
大约是走这样的路,司机也有些寂寞,有些困乏,没话找话的,跟秦西岳呱嗒起来。秦西岳这阵儿才不那么急躁了,晓苏一直在他的视线里,她跑不掉,便也放心地跟司机喧谈起来。
又走了两小时,走得秦西岳心里都要冒烟了,长途车才在前面一个山垭口停了下来,下车的正好是晓苏,跟她一道下车的,是个老头,年岁跟秦西岳差不多,不同的是,老头的腿瘸着,行动很不方便。
秦西岳说了句停车。司机瞅瞅前面,又瞅瞅秦西岳,忽然问:“你不会是冲她来的吧?”见秦西岳不作声,又问:“你是她父亲?”
“你怎么知道?”秦西岳猛地盯住司机,那目光有点吓人。
司机笑笑:“我就寻思着,莫名其妙你打什么车,这下我清楚了,你一定是找她来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