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场的“祖宗”,就这样凄凉地离开了鹿场。没向任何一个人告别,他在这一带的旧交极多,到任何地方,都会有吃有住。人们对他的“失踪”,也就不太以为然。只有鹿场场长深感不安,四处拨电话,通知各个单位,如鹿场的“祖宗”前往,望给予种种优待,一切开销,全由鹿场结算。“祖宗”成了“难民”,对鹿场的人们来说不是什么光彩事啊!
所以,两个月间,浪迹四方的严青山,其实并没受半点委屈,反而巡差大人似的,处处受到礼遇。就是在他那些老交情家,受到的款待也比以往都高贵。一日三餐,好酒好菜。他前脚离开,人家后脚就持着“清单”送到鹿场场部。不但实报实销,还听着“承蒙照顾”一类的感谢话。他后来终于知道了“内幕”,自然免不了感叹人情淡薄,咒骂老相交们“见钱眼开”。但心中却也受了触动:鹿场并未一脚踢开他严青山不管啊!鹿尽管是分了,但人们心中,毕竟至今还保留着他这位“祖宗”的特殊位置啊!
鹿场场长估计他胸中那口怨恨之气消除得差不多的时候,亲自找到“祖宗”的隐居之处,替那几个冒犯了他的小伙子们领罪,也恭请“祖宗”移驾回场。他板起那张可怕的脸冷冷地说:“鹿场只要有他郭俊义在,就没有我严青山在!我和他小子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