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静下来,尘晖走进临时寄居的屋子,回头看了一眼独自站在远处的舒沫:“进来吧。”
“你先换一身干衣服,否则会生病的。”舒沫站在原地没有动,手指痉挛着揪住自己的衣带。
“也是,这样脏的地方,沫姐姐不该进来的。”尘晖低低地笑了笑,钻进了低矮幽暗的屋子里。
舒沫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缩了缩身子——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深情如水的少年也会说出这样讥讽的话语来了呢?
她硬着头皮钻进了屋子,不出所料地看到屋子里一无所有,只有一点火光在房屋正中的地灶内闪动,尘晖坐在灶边,烘烤着他被雨水浇透的衣服。
因为只有一套外袍和围巾,此刻尘晖赤裸着上身,静静地坐在阴影里,微弱的火光将他的半边侧脸勾出雕塑般的轮廓。这简陋的草房除了门就再无其他光源,舒沫没奈何在门边坐下,尽可能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离尘晖远一些。她唯一的衣衫也全都湿透了,却只能静静等着捂干,就像她等待着尘晖所有的反应,没有一丝别的途径可供逃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舒沫只听得到自己的心怦怦急跳,似乎将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压到了头上,让她的脸一片滚烫,脑子里也嗡嗡作响。她一辈子也从来不曾如此局促不安。
“你不用着急,我会给你们的。”尘晖忽然开口道。
“什么?”舒沫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