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军多年,并非寻常柔弱女子,倘若真想将他抽醒,亦非难事。
卓少炎瞧着他的神情,明白了。她抿唇轻笑,嗔道:“你不喜欢?”
戚炳靖的呼吸顷刻之间又变重了。他僵硬了几瞬,略艰难地将药自袖中取出,锁住眉头,一言不发,使着再轻不过的力道为她上药。
药香清甜。他涂药过程中禁不住又有了反应。
戚炳靖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索性一把将药扔了,沉声道:“我今夜去别处睡。”说罢,就要将她推开。
可他的腰却被她抱得紧紧的。
“回府第二夜,你就要让我独守空房?若传出去,像什么话。”
她的声音轻轻的,又含了些许委屈。
他立刻动不得了,低头看,就见她笑颜如花,哪里来的丝毫委屈?面对她故意的撩拨与捉弄,他一面无奈无法,一面又觉得这模样的她令他更加心爱难抑,遂道:“你是在疼我,还是在收我的魂?”
卓少炎撑着他的腿支起身子,两手环住他的颈子,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于他耳边道:“我喜欢。”
“嗯?”他不甚明解。
她亲了一下他的耳廓,笑说:“你问我为何纵容你发狂?因为我喜欢。做喜欢之事,又哪里能叫吃苦。”
他的心又因她这话烫了数分。
他十六岁从军西境。十七岁初次见她。十九岁得知她的身份。二十岁同她沙场初战。二十二岁终得她人、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