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萨克,大人。”
“哥萨克人并不知道围着他的那群人是谁,因为拿破仑朴素的外表让东方人想象不出这是皇帝,他非常随便、不拘礼节地谈论战斗情况。 [2]”梯也尔在讲到这段插曲时说。事实上,前天拉夫鲁什卡喝醉了,没给主人做午饭,被抽打一顿,让他到村子里去买鸡,结果他在那里又趁火打劫,被法国人抓了俘虏。拉夫鲁什卡属于那种举止粗鲁放肆、见过世面,认为自己的义务就是用卑鄙、狡猾的手段行事,可以帮主人干任何坏事,能够揣摩主人的阴暗内心,特别是虚荣和低级趣味想法的仆人。
拉夫鲁什卡落到拿破仑这伙人手里后,轻易就识破了他的身份,但他没有丝毫慌乱情绪,而是尽力讨好新主人。
他很清楚,这就是拿破仑本人,但在拿破仑面前他比在手持树条的罗斯托夫或骑兵司务长面前更轻松,因为不论是骑兵司务长还是拿破仑都不能剥夺他什么。
他把勤务兵们在一块说的话都瞎扯了出来,而且他说的多数是实情。但当拿破仑问俄国人怎么看,会打败波拿巴吗,拉夫鲁什卡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正如拉夫鲁什卡这类把一切都看成狡猾的一样,他看出这里有一些微妙的狡猾成分,于是双眉紧皱,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