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斯,坐直了。”妈妈说。
华兰茜坐直了身子,和妈妈还有斯迪克斯堂姐谈些陈词滥调。她从不去想如果换个话题会怎样,因为她知道后果,所以就不冒险了。
妈妈,也就是弗雷德里克夫人在因为老天下的这场雨耽误了野餐而恼怒,所以她一声不吭地吃着饭,华兰茜为此心情轻松不少。但是堂姐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停地哀怨,抱怨着一切——天气不好,储藏室漏了,麦片和黄油涨价了——华兰茜突然觉得自己往面包上抹的黄油太多了——还有迪尔伍德正在流行腮腺炎。
“多斯肯定会被传染上。”她预言道。
“多斯绝不会去那些可能会被传染上的地方。”弗雷德里克夫人简短地说。
华兰茜从没得过腮腺炎、百日咳、水痘、麻疹或者任何她理应会得的疾病。她只是每年冬天都会感冒,这感冒已经成了家里的一种传统了。似乎无论怎样她都会感冒,所以妈妈和堂姐就竭尽全力“呵护”她。一年冬天她们把华兰茜从十一月到来年五月一直关在家里,在一个温暖的起居室里待着。连教堂都不许她去,结果她反而不断感冒,最后在六月终于得了支气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