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检查了吗?”她问道。(谢顿心想,她似乎和夫铭一样,也有本事猜中自己的心思,但也或许是他自己没有隐藏心思的本事。)
他说:“很抱歉。我好像在瞪着你,但我只是想对你做个估量。我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什么人都不认识,也没有任何朋友。”
“谢顿博士,请把我当朋友吧。夫铭君特别请我来照顾你。”
谢顿露出一抹苦笑。“就这个工作而言,你可能太年轻了点。”
“你会发现其实不然。”
“好吧,我会尽量不惹麻烦。可否请你再讲一遍你的名字?”
“铎丝·凡纳比里。”她一字一顿,说得很仔细。“我刚才说过,请叫我铎丝,而你要是不坚决反对,我准备称呼你哈里。在大学里我们相当不拘形式,而且人人都有一种几乎自觉式的努力,避免显露任何地位的象征,不论是天生的还是职位上的。”
“当然没问题,就请你叫我哈里吧。”
“很好,那我就继续不拘形式。比方说,拘泥形式的本能──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会让我请求你准我坐下。但是既然不拘形式,我就自便了。”说完,她就坐到室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谢顿清了清喉咙。“显然我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应该先说请你坐才对。”他在皱成一团的床铺边缘坐下,后悔自己未曾想到将它拉平一点──但是刚才他根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