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是A,叶凯利喽!”
“是的。身为最年长的镇民,叶凯利每次都吹奏那支他们自愿军兵团留下来的破军号。而第二年长的毕柴克则扮演掌旗手,至于第三年长的席布纳则负责将花冠放上老坟场里头那座纪念碑。”他停顿了一会儿。
“好啦,去年的纪念日,当柴克握着团旗,布纳拿着花冠的同时,叶凯利像过去近二十年来一样吹起了号角。忽然间,正吹到了高音的部分,老叶仰面跌躺下去,双腿一蹬不再动弹。比星期一的教堂还要没生气。”
“衰竭”,妮琪同情地叹道。“可是对一个南北战争的老兵而言,这种死法真是充满了诗意呵!”
“可是说真的,大夫,”艾勒轻浮地笑着,他当时太年轻了。“你不可能对一个九十七岁的老头子这样死去而起疑吧?”
“我想我当时是有点儿怀疑,”他们的主人嘟囔道。“因为在前一天我才刚给老叶做了周到的健康检查。当时我可以用我的执照打赌他能活到一百岁以上。那是我认识的最硬朗的老顽固。老顽固!我竟然冒渎了死者。凯利在第二次布尔渊会战当中失掉了一只眼睛……我知道——我老了。我一直在提醒自己。”
“您到底怀疑什么,大夫?”艾勒强忍住笑,但只是因为史大夫现在的明显忧伤神情。
“我根本不知该怀疑什么,”乡下医师立即答道。“异想天开想来个解剖化验,可是叶家的人听不进去。他们说我是个老糊涂才会认为一个九十七岁的人死掉了是因为年龄以外的原因。结果我同意了他们的看法。好的是咱们至少给老叶留了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