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萸天天在眼前晃,他想忘了她都难,他该称她为胡林宁了,要不然,他自己也要搞混了。睡在中间的胡不宜左右逢源,一个是亲密的人,一个是亲近的人。她一会跟莫紫萸头靠着头窃窃私语,一会儿又滚过来,趴在他的胸口上:“宣六遥,叫爷爷。”
“哎?”
她一本正经地:“叫爷爷。”
宣六遥觉得该教她规矩了,她已经五岁了,虽说算不上粗野,但绝对不是个大家闺秀,就像此刻,竟然开这种鄙俗的玩笑。或许之前自己太宠溺,几乎从不管束她。他板起面孔:“胡不宜,我是你师父,别没大没小的。”
他一向对她好脾气得很,难得板起面孔说话。
胡不宜有些疑惑,又识相得很,往后一退,翻了个身抱着莫紫萸的手臂,埋着头不说话了。他自然看出她不高兴了,心下有些歉然。
女不教,师之过。
平日里不教导她,只知道临了训她,着实是自己这个师父当得不够格。何况,她在这世间只自己一个亲人,她不对自己放肆,跟谁放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