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戚炳瑜抬手揪住戚炳靖的襟口,将脸埋入他已非少年的宽厚胸膛,放声大哭。
她哭声之哀,是为晋室之乱,令戚炳靖心口如被千刺。
他轻轻揽了一下她的后背,说:“皇姊是否还记得,弟弟幼时读书,不解‘当为秋霜,勿为槛羊’为何意。当时,是皇姊教会弟弟的。”
戚炳瑜走出殿外时,看见了站在殿阶下等着的周怿。
他的左脸被她那一巴掌掴出了明显的指痕。
戚炳瑜收回目光,冷着脸走过他。
“殿下。”周怿在她走过时出声。
戚炳瑜的那一番冷意本就不够坚定,被他这么一叫,停下了脚步。
“还请殿下不要生臣的气。”周怿的声音很低,但又确保了她能听见。
戚炳瑜一时冷笑:“周怿。你配让我生你的气吗?你配吗?”
周怿就不说话了。
戚炳瑜又说:“你以为你同我睡过两回,你就能插手管我们姊弟之间的事了?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周怿倏然抬眼。
他的眼底藏着一片巨浪。
戚炳瑜却撇开目光,看向远处:“你想娶我,但你又没那本事。你既然没那本事,你就不配让我生你的气。”
周怿眼底的那一片巨浪被击碎,悄无声息地消退。
戚炳瑜则已抬脚离去,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再留给周怿。
……
周怿的思绪被前来通报的下属打断。大平京城已全面戒严封街,周怿估摸了一下时辰,然后叫人去城东卓府附近探一下戚炳靖眼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