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飞机上时,莫姨就代签了两次病危通知单。
她也一把年纪了,被吓得不轻,而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裴歌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人是受七情六欲支配的生物,现在躺在里面还没脱离危险的人是她的爸爸,她真的做不到洒脱。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总喜欢跟她开玩笑,好两次裴其华病危入院,她总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在他身边。
莫姨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歌儿啊,生老病死,人总会走到这一步。”
虽是在安慰她,可莫姨的眼泪却砸在裴歌手背上,她只觉得十分滚烫。
低头怔怔地望着手背上那个眼泪印子,点头:“莫姨,我知道。”
“你爸爸是有感知的,近几个月他总和我说起你母亲,前些天还跟我说做梦梦见她了,梦里你母亲还是年轻漂亮,而他才是人老珠黄的那一个。”
“他这些年为了你付出了太多,”莫姨抱住她,“要是那一刻真的到来,答应莫姨,我们都从容一些,不要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