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作为工业文明的产物,应和了快节奏的当代生活,也疏远于一种精细剪裁的日常;但在温子豪那里,它却被视作“自家后花园的走廊”,因而充当着偏离“此处”的走道,将乘客导向新的次序。可以说,对距离的调控、转换构成《城市志·高速公路》一诗的核心,通过发掘物象的多义性,温子豪重塑了他的居所,地方志不再是对现实的摘录,而是对处境的发明。(蔌弦)192李琬诗一首李琬,1991年11月生于武汉,现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
城市雨前,据说我在最后一个梦中翻身两次,流着汗,仿佛解除洪水曾缚在父亲身上的绳索。
北方天空抖颤的银箔烧痛我的幻觉,我感到你母亲般的冷漠,你敞开烟灰色的伤口等待我从片刻的阴暗中绽出。
这单性繁殖着的空间,我已深深嵌入,而清晨的拐角和交通系统并不关心我突然滑出的刹那。
我开始贴紧窗前的雨丝,那玻璃贮存着爆破,我用眼睛刮开你的眼睛,一层层掀去光的组织,你加速中的卷门、搁浅的墙壁、正在产卵的车灯……直到我认不出你,或者你的任何碎片,193直到另一种更纯粹的雨落进我的惶然,混合杯中的廉价咖啡和时间酵母;落进我潮湿的起源般的书页,揭露我渐渐发霉的过程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