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文藏在被子下的拳头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花了不知道多少自制力才淡淡地问了出声:“沈叔说这两个都才十九岁,怎么家里人就放心让他们来这么远的地方?”
“哎,谁要是有办法又会从大城市离乡背井地来干农活。我听他们说,他们想来咱们省找人的,还向我打听这益县哪个乡的煤矿多。”沈长青叹了口气,神情萧瑟。
谢大忠在边上补充了句:“这俩孩子还给我打听怎么进帆江厂呢,还问帆江厂以前是在咱们大鱼乡的几大队。这是刚来就想通过招工走呀,可哪有那么容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段崇光的眸子在黯淡的夜色中晦暗难测,心中已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比之外面的狂风骤雨也丝毫不逊色。
与此同时,有五六道身影在大雨中从牛车上下来,冲进了知青院中。
二队生产队长是真心觉得今年交公粮的日子没选好,第一次运过去的粮食不多不少就差一百斤,没办法只好回生产队拉第二次。正好遇上了八队沐家那个在帆江厂做工人的姑娘带着厂里的同事回家玩,他也是好心把几个人一起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