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溃散,一片混乱中,我父亲派来接我的车子寸步难行。她被流弹所伤,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又被人潮冲散,她那个样子实在是惹人心怜,于是我半开车门,朝她喊:“喂,过来—”她茫然地望过来,接着就被人潮推倒。
当时其实很危险,我推开门,不顾司机的阻拦冲下去。我被人踩了很多脚,从地上拦腰抱起她就往车边去,上了车才气喘吁吁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脚腕没有中枪,只是擦伤,她闻言睁眼望过来,眼睛里是少女特有的澄澈。她义愤填膺地说:“青帮帮主助纣为虐,与日本人勾结残害同胞,政府不引以为戒,反而纵容肆虐,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
我拍灰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咳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她开始策反我:“同志,你从哪里来?叫什么?”
刚好车子到家了,停在家门口,因为李言蹊没说她要去哪里,所以车子直接停在了青帮门口。司机回头望我,我和李言蹊同时往窗外望过去,只见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青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