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有点，那个，爱占小便宜呗——”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议论道，想要给他传递的意思是我可不想随便贬低别人。
另外，我还想告诉他的是，在背后不知深浅地议论别人这件我其实并不擅长的事情上，我确实是做不出多大成就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培养的前途和价值。还有一点需要强调一下，我以为古人画画习惯于讲究留白，今人说话也要注意留白，因此我有必要把大说特说的机会留给他，让他给我好好地上上课，来继续深入地聊一聊高大伟岸的孙师傅接下来可能做出的光荣事迹。
“不止如此呢。”他道，同时微微一笑，意味颇为深长。
“哦？”我道，双目圆睁，定定地瞧着他的眼睛。
“还有一次，是个大早上，我看见他在食堂里买饭，”他接下来又带着浅浅的喜悦之意给我讲道，并没有趁机向我卖什么关子，表现得还算不错，真是从头到脚都挺合我意的，这让我颇感欣慰，“他一下子拿了很多包子和油条，盘子上面堆得和小山一样。人家卖饭的小姑娘一再地告诉他，先生，我们食堂一直都有规定，而且我见您也经常过来，您应该知道的，一次不能拿这么多，真的不能拿这么多。结果呢，他老是对人家的话置之不理，耳朵就和塞了驴毛一样，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很有倚老卖老的意思，尽管他根本就不老，平时的脾气倔得和牛犊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