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发明了框子,广告就好永远做下去了。”皮罗多自言自语的说着,瞧着银钟铺子的橱窗呆住了。
女儿说:“难道你没看见咱们家里的框子么?安赛末先生送来的时候,还带了三百瓶油交给赛莱斯丁。”
他回答说:“没看见。”
“赛莱斯丁已经卖掉五十瓶给过路客人,六十瓶给老主顾。”
赛查叫了声:“哦!”
花粉商被大难临头的乱钟敲得糊里糊涂,老是在天旋地转中过日子。
上一天,包比诺白白的等了他一小时,只能跟公斯当斯和赛查丽纳谈了一会话。她们说,赛查全副精神都在那笔大生意上。
“噢!是的,那笔地产生意。”
幸而包比诺最近一个月没有走出五钻石街,夜里睡在工场里,星期日也在那儿干活,没有碰到过拉贡,比勒罗和他那个当法官的叔叔。他晚上只睡两个钟点,可怜的孩子!手下只有两个伙计,而照他的营业快要用到四个了。做买卖最要紧的是机会。骑马要抓住马鬃,对好运气也是一样,抓得不紧就发不了财。包比诺心里想,倘若六个月以后能够对姑丈姑母说:“行了,我天下打定了。”那一定受到欢迎;再替皮罗多弄到三四万法郎盈余,皮罗多也必然对他另眼相看。他既不知道罗甘卷逃,赛查吃了倒账而周转不灵,自然不会在皮罗多太太面前泄露什么秘密。
包比诺答应斐诺,只要报上一个月宣传三次护首油,他每种大报出五百法郎,次一等的报纸每种出三百;而大报一共有十种,次一等的也有十种。斐诺算好八千法郎里头可以到手三千,作为他踏进投机的大赌场的第一笔资本。他便像饿虎一般向朋友和熟人进攻,赖在编辑部里不走,早上闯进每个编辑的卧房,晚上跑遍每个戏院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