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不知道,日本人现在正忙着。因为在国际上日本处势孤立,内部对于采取什么形式统治这些殖民地,意见也不统一,关东军自然还不便于立刻让我出场。不过我已经感觉日本人对我,已经不像在天津那么尊敬了,这个上角也不是在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看到的那个上角了。这样,在一种不安的预感中我等待了一个星期,上角才接到了板垣的电话说请我搬到旅顺去。
为什么不去沈阳呢?上角利一笑眯眯地解释说,这还要等和板垣大佐谈过才能定。为什么要到旅顺等呢?因为汤岗子这地方附近有“匪”,很不安全,不如住旅顺好,旅顺是个大地方,一切也都很方便。我听着也有理。这样当天晚上又搭上火车,第二天一早到了旅顺。
在旅顺住的是大和旅馆。又是在对翠阁的一套做法,楼上全部归我们这几个人占用,告诉我不要下楼,自然楼下的人也上不来。上角和甘粕对我说的还是那几句:新国家问题还在讨论,不要着急,到时候就有人请我到沈阳去的。不过,在这里也有了一个变化,就是住了不多天,郑孝胥父子也获得了罗振玉一样的待遇,上上下下不受阻拦,而且还可以到大连去。郑孝胥脸上的郁郁不乐的样子没有了,说话的调子也和罗振玉一样了,什么“皇上天威,不宜出头露面,一切宜由臣子们去办,待为臣子的办好,到时候皇上自然就会顺理成章地面南受贺”。又说在事成之前,不宜宣扬,因此也不要接见一切人员。关东军目前是这里的主人,我在登极之前,在这里暂时还算是客人,客随主便,也是理所当然。听了他们的话,我虽然心里着急,也觉得有道理,就只好耐下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