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脸色微沉,说道:“杀其人、灭其口。”
乐之扬脸色微变,扬声道:“杀与不杀,我自有主张。”
他公然顶撞燕王,众人无不吃惊,朱高煦怒容满面,挺身欲骂,不料朱棣瞪他一眼,将他的骂人话吓了回去。乐之扬又道:“书信何在?能否先睹为快。”
这话匪夷所思,朱高煦忍不住叫道:“姓乐的,你当自己是谁……”不防脸颊剧痛,朱棣一个耳光,打得他团团乱转。
朱棣脸色阴沉,左手伸入袖里,取出一封书信,挤出笑来:“还请斧正!”
乐之扬接过书信,但觉薄薄一封,却有江山之重,当下拆开信封,仔细看了一遍,信中朱棣多为寒暄,末尾处请张信入府一叙。乐之扬看罢,折起信笺,揣入怀里。
“上有张府方位。”朱棣递上一份地图,“朝廷兵马将王府围得铁桶一般,张信如肯前来,如何带他进府,还得费些工夫!”
乐之扬略一点头,眼角余光所及,朱高煦恶狠狠望来,眼里透出一股妒恨;江小流垂手肃立,一派恭谨,乐之扬眼鼻发憷,回想当年嬉玩打闹、同哭同笑的日子,当真恍若隔世。江小流变化突兀,令他始料不及,然而人各有志,江小流一心攀龙附凤,若要阻拦,反而有碍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