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他,她都知道。
“我也只能……”魏忌不甘道,一滴泪水沿着玉琢般美丽的脸颊滚落,掉落在姜禾手背上。
那滴泪水滚烫湿润,像他的心。
“我知道,”姜禾安抚着他,柔声道,“能活着,于我来说已经是奢望。我会随你回去,先救出父亲,再谋大事。”
第一次宿住在雍国王宫,姜贲感觉比在质子府更像囚徒。
内侍把他安排在小小的跨院,里外足足有百人把守。夜里他起夜,前后左右四个护卫,一个提灯引路,三个举刀随侍,生生把他吓得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只好回去,可刚刚躺下,便听到房顶有动静传来。
仔细听听,似乎是脚步声。
绝不可能有刺客在房顶来来回回地走,也就是说,是大雍巡逻的护卫。
姜贲躺在床上,这下连觉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足足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姜贲立刻请求觐见雍国国君。
李温舟倒是不错,屏退了几个护卫,让姜贲可以自由出恭。然后给他上了满满一大桌菜,还说是王后赏赐。
姐姐赏的,自然该放心大胆地吃。
等内侍来宣姜贲觐见时,桌面已杯盘狼藉,他抚了抚滚圆的肚子,颇为满足。
所以当倚着枕靠的赵政对他说“你知道你姐姐的事吗”,姜贲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回陛下,”他悄悄把腰间革带松了松,笑眯眯道,“本公子的姐姐好着呢,刚刚赏了好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