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禁让我想到,在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中,出身贵族世家的凯瑟琳对家族收养的弃子希茨克利夫投入毕生激情,正是因为二人的本质如此相似。凯瑟琳说:“我爱他,我的灵魂跟他是同一个料子制成的。”爱情有时就是这样,弱水三千,我却只取一瓢饮。杨绛与钱锺书就是如此,“在一众追求者中,虽然他并不是我梦想中的样子,但当我望向他时,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这些语言让杨绛有了期待,每天回到宿舍时,桌上的信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明白,她彻底沦陷了。
此时,杨绛借读生的身份使她有些光阴难求的紧迫感,她想利用全身每个细胞吸取清华大学的养分。正如杨绛先生后来所讲:“我到了清华,才用功听课,不再懒懒散散。”她有意选了些内容充实压力也大的课程,包括温源宁的“英国浪漫诗人”。温源宁恰好对钱锺书颇为欣赏,便格外注意杨绛。在一次测试中,因缺乏西洋文学史基础而答不出题目的杨绛不愿乱写,索性交了白卷。温源宁颇为意外,对钱锺书说:“Pretty girl往往没有头脑。”他以为钱锺书是因杨绛长得可爱才与之交往,后来也传为趣事。钱锺书虽对这件事只当玩笑看待,但对杨绛的学业很是上心。1932年,杨绛结束清华大学课程,拿到东吴大学文凭,还获得了学校的金钥匙奖。钱锺书看她学有余力,便鼓励她报考清华外文系研究生,还帮她推荐备考书籍。杨绛按照他的建议自学一年,果然在1933年考上清华外文系研究生,与季羡林做了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