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的深些,前朝诡谲多变,后宫不逞多让,沈家本就势弱,若有朝一日不慎棋差一着,至亲权势两相权衡时……毓嫔的选择总不会太艰难。
只要皇帝依旧中意她,便可性命无忧。
有道是情分磨着磨着就没了。
即便最终沈家父子当真落败身死,起码她不那么伤心了不是?
想到这里,陆松云摇了摇头,又默默看了沈承砚一眼,心道只怕这位至今还心有滔天愧疚,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大意,没发觉沈父的心思呢。
就如他所说,错就是错,解释再多,事实就是事实。
又古板又认死理,钻进牛角尖就再也不肯出来,明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比他这个奔三的老年人都要活得老成死板。
沈承砚其人……清冷淡漠,固执守旧,一身心机与情意却都用在了唯一的妹妹身上。
察觉到他的眼神,沈承砚眼含疑惑:“陆兄何故如此看我?”
陆松云又摇了摇头,转而道:“说来,比之沈兄,令尊倒更像是个能干大事的。”心硬得很呢。
一手养大的闺女眼也不眨就能送出去。
沈承砚默了默,道:“父亲……他沉寂太久,被打压太久了,人生过了大半,却终究不得出头,有些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