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哦了一声,摘下酒葫芦,说道:“拿纸笔来,你帮我灌酒,我开方子。不占你便宜,灌满就行。”
女子愣了愣,“就这点儿?”
刘景浊转头看向酒坊,笑盈盈道:“就这点?”
果然,不多一会儿,女子便面色凝重,折返至此,二话不说先下跪。
刘景浊摆手道:“先不着急跪,灌酒去。”
方子已经写完了,女子还没回来,倒是屋子里有了动静。
刘景浊迈步进门,瞧见中年人已经坐了起来,便笑呵呵问道:“为保命献酒方,何苦把自个儿气成这样?”
汉子问道:“你是?”
刘景浊答道:“你闺女请来的郎中。”
汉子这才长叹一声,摇头道:“年幼时,我父亲常教导,有事小如牛毛,有事大比苍天,人不能忘本。我这一家,酿酒三百年,不请长工,就自己酿,一年也才出个三十缸,每一缸酒都要放足三年才能拿出去。要是配方给了朝廷,他们能放三年再卖吗?这是砸我祖宗的招牌!”
刘景浊略微沉默,问道:“不忘了,很难吧?有时候不知不觉就会与初心分道扬镳了。”
汉子摇头道:“怎么会,我时时自问,答案如初。”
刘景浊冲着汉子一抱拳,郑重道:“多谢。”
汉子愣住了,刘景浊却已经扭头出门,正好疤脸女子拎着酒葫芦返回,作势又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