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抹了一把冷汗:“并无答复……”
“什么!他们人在山西,当知事发,竟然这时……”
“相公,咱们以假充真之事已经揭发,只怕常信伯必然知情,对咱们,已经是心怀芥蒂。”
“就算如此,他们也是身涉其中!”金容中又再击案,掌心已一片深红。
霍真深吸了口气,认为事到如今,情形已经分明,可不能再存饶幸,必须孤注一掷了:“相公恕在下直言,常信伯等人能否自保,眼下已非咱们能够掌握。”
“此话何意?”金榕中扶案而起,肥硕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黯影,将霍真笼罩了个严实。
霍真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终是下定决心:“从世子起初与相公交好,到圣上赐婚六娘……委实便是,让相公放松防备的障眼法呀……更有眼下太子与常信伯等的态度,相公,圣上只怕是,早有了打压相公之心!”
这一句话仿若惊雷,击了金榕中的天灵,让他颓然跌坐,两眼依然圆瞪,怒火却郁积肺腑,虬髯直颤泄露的是难以抑制的惊惧。
再听霍真说道:“眼下南浙,并山西,咱们势力已然土崩瓦解,若再……相公,眼下已然是到了悬崖绝壁,只能绝地反击!直隶诸卫,虽说不少被楚王、卫国公掌控,可依然有一部份追随相公,更有湖南袁都司,他是极为重义之人,与相公家族交厚,倒不似那些趋利避害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