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勒凡,退休的花粉商、赛查·皮罗多的后任、圣·奥诺雷大街上玫瑰女王的老板、前任助理区长、现任禁卫军上尉,特授荣誉团五等勋章,跟我的老东家一模一样。”克勒凡嘻嘻哈哈的说。
“先生,于洛规矩了二十年之后,可能对他的妻子厌倦,那只是我的事儿,跟旁人不相干;可是你瞧,他还把他的不忠实瞒得紧紧的,因为我不知道在玉才华小姐的心里,是他接替了你的位置……”
“噢!”克勒凡叫道,“用多少黄金买的,太太!……两年之中,这个歌女花了他不止十万。哼!哼!你的苦难还没有完呢……”
“这些话都不用提了,克勒凡先生。我要在拥抱孩子们的时候,永远没有一点儿惭愧,我要受全家的敬重、爱戴,我要把我的灵魂一尘不染的还给上帝:这些我绝不为你牺牲的。”
“阿门!”克勒凡脸上恶狠狠的,又羞又恼,正如一般害单相思的人又碰了一个钉子一样,“你还没有咂摸到最后一步的苦处呢,羞愧……耻辱……我本想点醒你,想救你跟你的女儿!……好啵,越老越昏的浪子这个新名词,你将来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咂摸出它的滋味。你的眼泪跟你的傲气使我很感动,因为看一个心爱的人淌眼泪是最难受的!……”克勒凡说到这里,坐了下来,“我所能答应你的,亲爱的阿特丽纳,是绝不做一件难为你或是难为你丈夫的事;可是别打发人家来向我探听府上的虚实。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