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唯一的温情和安慰,便只能来自熙嫔储梦羽,和一直敬爱关切的长公主盛元。而这两者,早就达成了盟约。而长公主本身,就已被比为唐朝镇国公主,那时要在孤苦无依之下,操纵或说服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不过易如反掌。
故盛元若既得皇帝信任,又一步步显示治国之才,要在凌祁病重的最后这段时间立下身份,非是不能。且反而,才是最好时机。比原本打算等景帝病故,新帝继位根基不稳及四方大乱时,时机更好。
瑞王夺嫡,太子造反,其余皇子不成器,长公主凭借仁德武功,被对儿子兄弟们痛心绝望的皇帝顺势封为皇太女,在凌祁驾崩后继位,成为自唐武则天来,世上第二个女皇帝——虽走起来不如形容这般简单,然一旦目标定下,路途清楚,也非是痴人说梦。
李昭玉这一刻只觉,人心才是最诡秘的学问。
她素来擅长兵法谋略,却不会像贺南风这般,能将一个人所思所需,揣摩得这样透彻,然后,以一种旁人难以相信和想到的方式,彻底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