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面前?”李功诧异,但能和西京作对的人,大概不会和他们过不去。
永清转身进了屋,那方才还无所畏惧的少女,一看见她便直跪在地,满是灰泥的脸挂下两条泪箸:“公主救命!求求您救救我爹!”苏苏去扶她,她也不肯起,“我知道皇帝是不会管我们了,只有公主肯理我!”
永清哪见过这样喊冤的架势,只看她哭得心酸:“你先起来,我不会不管你。”
李长史在军府掌事多年,多少留个心眼,示意永清暂且不要接近她,问道:“你籍贯何处,叫什么?家中遭了什么事,为何来公主府鸣冤,可在籍地已有案狱?”
如此提纲挈领一问,那少女擦干眼泪,一张脸愈发抹得花里糊涂,她答道:“我叫阿离,和我爹住在燕阙郊外的鸿固原上,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是我爹在燕阙北郊捡到的……我爹以前是个游侠,直到年前,他决定安定下来过老实日子,在鸿谷原上买了一块田……”
她这段身世说得永清头皮发麻,完全与她所学的典律相悖,不由打断:“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你们没有名籍么?你们是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