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参谋部的人也说:‘你干吗非要穿云破雾呢?还是在地上保险。’他们都跟我开玩笑呢。我随身还带着县团委的介绍信,信上请他们帮助我进空军。我们家住过一位负责军需供应的政委,叫安德列耶夫。他也在介绍信背面写了一段话。我可以一字不差地背给你听:‘本人认为科汉斯基同志有觉悟,是个百里挑一的棒小伙子。而且脑袋瓜也好使。出身工人家庭。他想学飞行,那就让他学吧,将来可以去支援世界革命。’下面的签名是:第一三○博贡师军需队政委安德列耶夫。”
保尔听得打心眼里乐开了花。阿廖沙也哈哈大笑,引得一帮学生围住了他们。阿廖沙边笑边继续说:“是啊,这不,飞行员没当成。参谋部的人向我解释说,眼下没有飞机让我开。还是先学点儿技术为好,至于飞行嘛,啥时候学都不晚。我就跑到这里来了,交了申请书。结果呢,入学要考试。那五个家伙也在这里。考试两个礼拜之后进行。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一个名额八个人争,来的还大多是城里人。有的找到教授先来一遍模拟考,有的像跟我同来的这几位,都已经念完了七年制中学。我赶紧翻旧课本,恢复一下记忆。还得去打工。卸一车皮木材,可以挣两天的伙食钱。后来木材卸完了,只好勒紧裤腰带。而我们那五位活宝呢,每天都往剧院跑,深更半夜才回宿舍。宿舍里房间都空着,学生们差不多都去度暑假了。可只要这帮家伙一回来,你就别想再看书了:不是吵就是笑。扎利瓦诺夫带他们去轻歌剧院认识了几个女演员。不到三天工夫,她们就把他们口袋里的钱掏得一个不剩。等到没东西吃了,这帮浑蛋就去偷别人的东西,捞走了一个外地考生的四十只鸡蛋,又趁我不在,把我剩下的一点儿面包干吃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