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您有师承关系的曾国藩大人、李鸿章大人等,不都是科举及第,干起自己大事业了么?”盛芥显得坚强沉毅,轻声驳了父亲两句。
刘铭传更恼火了,扬起巴掌就想打盛芥。但巴掌举起来后,又很快落下,道:“曾、李两位大人是科举出身不错。但你可知道他们一生所经历的艰辛和遭受的屈辱?若不是他们由科举之途进入了官场,他们都可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成就最显著的大学问家的!而现在,曾大人身后的哀荣就不说有多惨了,且看现在的李鸿章大人,虽说仍在肩扛大清半壁江山,但前途正是阴霾低垂,天日无光、遗恨终生了。官场上是人呆的地方吗?你若是一般的青年,我倒同意你到官场上去混混。而恰恰过于聪明时,就不能再走那条路了。……”
“那么,请问父亲大人:你准备让我将来干什么?”盛芥打断刘铭传的话心平气和地问。
“干什么也不能当官!依你的才智,我想让你专心研讨文学诗歌,纵情山水之间。你还可以再学一些于世有补的经史和西学,做一些实际的事情,平平安安、与世无争过一辈子。”刘铭传的语气也一句比一句平缓下来,不紧不慢地对盛芥说。
“给父亲大人说实话。我对做学问的确很感兴趣,但您不让我参加今后的春闱会试,我一辈子都不会心甘的。”
“你如果真想参加礼部会试,我也不能强行阻拦。明年在京城就要举行春闱会试了,三年才一次,你赶得正巧。那你就去参加一次吧。不过我得告诉你:此事不可当真,只是去见见世面。无论考中与否,今后绝对不许再提此事!”